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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俊:雙擁大橋是我的“畢業(yè)論文”
2012-08-14 來源:中工網
中工網 從2004年至今,唐俊在柳江上一連建了3座橋。三門江大橋被他說成是自己的“高中”,“展示了基礎扎實的技術水平”;靜蘭大橋是他的“大學”,“從以技術為主到現(xiàn)場施工管理的融合過渡”;而今,這座雙擁大橋,唐俊看成是自己的“畢業(yè)論文”——“技術水平、管理特點,都發(fā)揮到令人滿意的程度了。”

   陽光明亮地照著。

   坐在辦公室靠窗的沙發(fā)上,唐俊長時間望著窗外江上正在建設中的100多米高的白色混凝土結構的雙擁大橋A字主塔,一動不動。昨天夜里做夢,一直在擔心這三十幾層樓高的龐然大物會轟然塌掉!

   一年前,中鐵四局六公司承建了這座架設在柳江上、號稱“世界第一”的單主纜斜吊桿地錨式懸索橋——雙擁大橋,擁有1項國家專利、3項國家級工法的唐俊,成了工程項目經理的不二人選。

   老一代建橋人一輩子也許只建了一座橋,而現(xiàn)在,作為新一代的建橋人,唐俊他們趕上了好時候,兩三年就能建一座橋,而且,“國內第一”、“亞洲第一”、“世界第一”在高速發(fā)展的時代背景中層出不窮。2004年,30歲的唐俊就是在這條柳江上,晉升為項目經理,三十而立,這一年,他建造的三門江大橋,榮獲“火車頭”優(yōu)質工程獎章,他編寫的“寬橋面部分斜拉橋施工工法”獲國家級工法。

   然而,展現(xiàn)新時代建橋人氣概的同時,這些年富力強的人們,也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精神壓力。

   眼前這座興建于2009年1月的雙擁大橋,技術難點已經接近世界橋梁建設史之最,430米寬的江面上沒有一個橋墩,橋面像彩帶一樣從矗立在水中的兩個巨大的A字主塔之間一穿而過,外觀輕盈飄逸,卻挑戰(zhàn)著建設者的勇氣與耐力。

   “攻堅克難,是一個人成長的過程。”這樣看待困難,唐俊是一個堅定的樂觀主義者,“如果壓力讓你害怕,就要找方法釋放它,最好的方法是必須解決!”

   心里不踏實的時候,唐俊格外安靜,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澙@煙霧中,大腦像攝像機一樣一寸一寸地搜索檢視著整座橋施工中的每一個微小的細節(jié)——像查看CT片一樣,尋找著安全隱患的盲點乃至黑洞。

  

   印象最深、也是精神壓力最大的一座橋,是唐俊在柳江建造的第二座橋——靜蘭大橋。那一年,他33歲。

   “大部分人一輩子建橋,但沒拆過橋,尤其是在不破壞原有主體結構的前提下,拆橋建新橋。”靜蘭大橋就是這樣,按照設計,施工者必須把原有橋面、橋拱拆掉,再在原有支撐力下拓寬橋面,把拱形橋改建成斜拉橋。

   拆橋比建橋難多了!橋板連接在一起,拆掉一塊,后面的就很可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嘩啦啦地順勢倒塌……專業(yè)設計院拿不出可行方案,拆橋方案最后由唐俊他們自行設計,自行施工。

   簽字拆除時,唐俊清楚地看見業(yè)主方、監(jiān)理方負責人的手都在發(fā)抖。“這些四五十歲的人不約而同地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小唐,我們下半輩子的政治生命就交給你啦!’”

   “當時不覺得害怕,很自信。可是事后,后怕了很長時間。”唐俊的頭腦里,清晰地存著這樣一幅圖像:緊張繁忙的靜蘭大橋拆橋現(xiàn)場,身穿藍色工裝頭戴紅色安全帽的唐俊,手持對講機,跟著高大的龍門吊一步一步走過來,不時地向不同地點的4個總工下達著拆除指令。終于,第一塊橋板放下來了,安然平穩(wěn),相連的橋板沒有出現(xiàn)骨牌效應。

   “到這時,懸在嗓子眼兒上的這顆心,才放了下來。”唐俊說,重壓之下,一個人最怕失去信心,最難的也是保持自信。“那么多資歷比我老、學歷比我高的人,都認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我就是覺得自己能找到方法,把它解決好!”

   當時,這座舊橋每天要拆掉100噸的建材,每一次都生死攸關,結果竟一連拆了100多次!整整6個月,處在煎熬之中的唐俊,有時睡夢里會緊張得拳打腳踢。

   睡不著的時候,唐俊在腦子里給自己放電影:五六歲時,跟著在鎮(zhèn)上當武裝部長的父親,唐俊進了一趟鎮(zhèn)武器庫,滿屋子的槍炮讓這個小男孩興奮不已,這時,父親抄了一桿步槍挎在了他的肩上,他心里那個美呀!雄赳赳氣昂昂筆桿條直地站著,個頭兒還沒槍高……

   唐俊喜歡電視劇《亮劍》里的一句話——“即使實力不如對方,也要有敢于亮劍的勇氣。”

   “任何事物都有正反兩面,壓力可以轉化為動力。”唐俊認為,橋梁施工的整個過程,就是找問題,解決問題;再找問題,再解決問題,在這種循環(huán)中深化自己對客觀世界的認識。

   “任何工作交給我,我一定要解決掉。”唐俊很自信。

   終于,靜蘭大橋的拆橋任務提前一個月完成。其保護性拆除的方案,后來被評為“省級工法”,為同行提供了寶貴經驗。

   “就像打了一場大勝仗!”親歷者說。

  

   從2004年至今,唐俊在柳江上一連建了3座橋。三門江大橋被他說成是自己的“高中”,“展示了基礎扎實的技術水平”;靜蘭大橋是他的“大學”,“從以技術為主到現(xiàn)場施工管理的融合過渡”;而今,這座雙擁大橋,唐俊看成是自己的“畢業(yè)論文”——“技術水平、管理特點,都發(fā)揮到令人滿意的程度了。”

   中專畢業(yè),唐俊就整天在工地上摸爬滾打艱苦奮斗,15年,他從技術員成長為橋梁建設專家。橋梁是力學的藝術,建橋的過程就是在破解壓力,“一座橋,橋板受力、橋墩受力,橋上各個部分都在受力,因此,我們在設計施工方案時,就要從這些眾多復雜的受力點中,找出哪一個是最關鍵的受力點;并在方案實施中,把設計貫徹到位。”

   把復雜的問題簡單化,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唐俊從自己的專業(yè)中找到了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

   “管理比技術更關鍵。”這是成熟的唐俊最深的體會,“安全方面、技術方面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性”,他不怕遇到問題,最怕問題從自己眼皮底下被放過。

   一天晚上10點多,唐俊按習慣又到工地檢查。兩個正在作業(yè)的工人把安全繩松松垮垮地丟在一邊,身旁就是深達10多米的江水,唐俊當即要求停止施工,非常鄭重地指揮作業(yè)人員綁好安全繩。第二天,這件“小違章”在全項目部被通告批評。

   雙擁大橋籌備階段,唐俊就在項目部辦起了夜校,每天晚上7點到9點,施工人員、技術人員、管理人員全部參加培訓,“先是由我講,向大家灌輸‘我們在創(chuàng)造歷史’的觀念,喚起大家的自豪與自信。培養(yǎng)一種精神,就是這不僅是我們的工作、工資,而且是我們每個人人生價值的體現(xiàn)。之后,由各分片的負責人輪流講,強化執(zhí)行力,使所有人的步調一致、精神一致。”

   “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一定不能三心二意,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專注,把事情做壞。”

   施工中,唐俊實行分片負責制,并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放在工程的重點部位、重點工序上,“我集項目之力,做一件事情,解決瓶頸問題。”

   “現(xiàn)在,我的辦公電話很少響了。”唐俊很在意這一點。

  

   “早在兩個月前,大橋今天的模樣就完全在我腦子里形成了。”唐俊從小練就了一個本事——用圖像進行思維。工地上的事情全被他放進腦子里,形成了立體三維圖像,使他可以像醫(yī)生看著CT片似的檢查是否出現(xiàn)了什么病灶?

   “沒有什么壓力是不能解決的。一定能解決!但一定要提前去考慮。最怕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它,那就很麻煩了。”一番過濾之后,唐俊舒了一口氣,一切都是按計劃井井有條地進行著,昨晚的噩夢純粹是心里累積的壓力所致。

   今年五一,因為他在柳江上連續(xù)建了3座優(yōu)質的大橋,被柳州市政府特別評選為市勞動模范。這是這座城市第一次把屬于自己市民的榮譽獎給了一個來自安徽的外鄉(xiāng)人,感到自豪的同時,榮譽又讓他增添了一份壓力。

   陽光把身體曬得暖融融的,漸漸驅散了心里的恐懼。唐俊的目光從窗外高聳的A字主塔上移到了窗臺上那盆綠色植物,葉片細嫩的小草,名字卻叫做“也門鐵”——當初就是因為這個“鐵”字,他才決定養(yǎng)它。

   小草和人一樣倔強,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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